我总是那样盼望  

[堂楼]梅龙镇

 @视觉暂留 要的堂楼邪教!你看我手指带伤奋力打字,对你一定是真爱=3=

管我要文两个风险,一会看起来像逆,二会看起来像粮食,这篇占全了,但你不准嫌弃。


背景是按书里来的,即明堂是共产国际,明堂帮明楼杀过人,二人彼此没交过底但大体算是心照不宣吧。

……不过明家的结构我还是没弄清楚,要是有不太对的地方请告诉我。


[堂楼]梅龙镇


“别净扯这些个太平文章,你来是不来?”

“大哥,您听我说啊,”明楼一脸无奈,“不是我不陪您票这场戏,只是您要玩,咱们家去,关起门来玩,不好过在这里?”

“小兔崽子,还指挥起我怎么玩了?就你那破锣嗓子,还当我乐意陪你啊?你大哥戏瘾犯了,箭在弦上,戏搭子跑了,这不抓不着别人吗?我不管,就是要找你来唱这个正德了,你给我一个字,来不来吧?你要是不来,我告诉你啊我,我我,你可别以为我没招治你!”明堂吹胡子瞪眼,——可惜是缺个髯口没胡子可吹,他此刻已经扮上了全套,——花旦的全套。

“好,好,”明楼安抚性地举起双手示意,笑着看明堂,“您这口才,依我说,票什么京戏,不如登台演出滑稽戏,保准场场满……要不先给我讲讲,您打算怎么治我?”眼见明堂真要跳脚,连忙接上,“大哥您别急,一个字,来!——只叫我给您一个字,这‘不来’可是俩字,我这不是来也得来,不来也得来了吗?”

明堂的脸简直如六月的天,立刻霹雳转晴,眯起眼睛笑,嘴上却仍是说:“咱们明家最没良心就是你!——明轩下个月婚礼,你来不来?你敢说不来?”

“不敢,不敢,还是一个字,来,来来来。”明楼坐在了椅子上,一边由妆面师傅在他脸上涂涂画画,嘴就不能张太大,表情也不能太夸张:虽然他真的很想笑。他这位明堂大哥,仿佛就是有这样的本事。他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一首歌厅里隐约听过两嗓子的流行歌来:我一见你就笑。

明堂抬手就打了他头一下:“哼什么流俗小调,给我留着点嗓子!”

明楼正要辩解,化妆师傅先嚷嚷起来:“明少爷,您这么着给这位明少爷的脑袋拨来拨去的,这妆我可化不了啦,要不您来。”

明堂立刻说:“不不不,我不动他就是了,你来,你来。”

明楼是真笑了出来,明堂就是这点不好——就是这点好:对这种有本事的大师傅,怕不比对弟弟妹妹们客气十分。

只要不提正事。

明楼暗自叹了口气,他心下对明堂吃瘪颇有点喜闻乐见的意思,开这个口他自己先觉遗憾,但该问的,终究不能不问:

“大哥,这狸猫换太子大戏,演就演了,只是我这狸猫能不能问一句,真太子在何方啊?”

“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,教你演梅龙镇,哪冒出宋仁宗?”明堂瞪着眼说。

“好好好,不明白,不明白。”明楼说。还要再说,化妆师傅手下利落,已经到了嘴,轻声斥他别动,他见明堂都没讨得了好,自然不敢跟这位师傅强横,乖乖闭了嘴配合。

却不料耳边响起轻轻飘飘的哼唱,一听却是明堂接着他唱了下去:“我一见你就笑,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,跟你在一起,永远没烦恼……”

明楼一个没掌住又笑出来,立刻看到化妆师傅瞪他,连忙敛容,纹丝不动配合。

心下又想,设若当真能没烦恼……

明堂的小调却已经停了(明楼暗悔不该笑),转而又开始数落他:“你说说你,啊,大哥要你票出戏,又不是你叫你杀人放火,瞧把你难得!推三阻四,也不想想,你能唱成这样,是谁自小教你的?是你大哥我!难道是能白教的?”

这会子他又不是破锣嗓子了?师傅刚好画完了嘴,叫他闭眼:先画嘴再画眼,明楼暗忖这八成是故意。而正好能开口答:“大哥真不愧咱们明家掌总的,有出过的账,务必得有的还,厉害,佩服。”

说完便觉耳边过风,然而这次却没拍他脑袋了,只轻轻一弹落在头顶,然后听得明堂讪笑,明楼猜是在跟师傅陪笑脸,他就微笑起来。又听明堂说:“你还敢跟我记账了!上次就没给钱!真记账,你还得清?”

明楼闭着眼睛,答:“还不清。所以,就不还了。”

他半晌都没听到回答。直到眼睛都快画好了,才听到明堂小声骂:“小王八蛋。”

“行了,睁眼吧!”师傅说。明楼睁开眼睛,冲着明堂笑。


虽说是戏园子,其实不过明堂私人产业的小小一堂,座下也不过明堂三五位臭味相投的亲朋至交——总不成堂堂两位明家少爷唱戏,真个唱给闲杂人等听。明楼扮的正德先上场,他很久没唱戏,嗓子一时扯不开,念白还好,没唱两句就气促。又见明堂袅袅婷婷扭着水桶腰走上来,捏着嗓子咿咿呀呀,到正德和李凤姐对视时,明楼绷不住满脸的笑。明堂一边捏手捏脚地做作着娇羞模样,背对着台下,就狠狠瞪他。明楼更好笑,心下暗想,只怕真的正德见了李凤姐,都没这么喜悦模样。

明堂转头唱:“……好一位俊俏的军人,”又自行加句念白:“只怕知面不知心!”

明楼刚要接他这一句,忽然门口一阵骚乱,然后呼啦啦闯进来一队人。

明堂放下扭捏着的手,走到台边,粗着嗓子喝问:“怎么回事儿?!干什么的?”

戏肉终于来了。明楼也站起身来。

带头的是一个一身军装的小个子,走到台前,冲着明堂微一躬身,脸上却是一脸骄横,大喇喇地拱拱手:“扰了明堂先生雅兴,实在过意不去。只是刚刚,手下查到了我们一名通缉的要犯,居然胆敢逃窜至此,那可是亡命之徒,只怕惊了明堂先生的堂会,不得不进来看看。”

“胡扯八道,”明堂说,“这园子拢共就这么几个人,哪里来什么徒,还亡命,呸,大节下的不讨好彩头,你才亡命呢!”

那小个子登时拉下脸来,哼了一声,不再看明堂,朝他身后一指:“把他给我拉下来!”

明楼沉声说:“我吗?”

他慢慢地踱到台边,站到明堂身旁,低头看着那个小个子:“我,就不劳你来拉了。你恐怕也不配。”

那小个子瞪着眼,刚骂了一句“你他妈——”,忽然瞪大了眼,表情陡然变了,挺着的背一下子塌下去,又猛然挺直,两脚一并,抬手一个军礼:“明长官!”

明楼漫不经心问:“先妣怎样啊?”

豆大的一粒汗从他军帽下流出来,“不、不,尊、尊堂……冥福荣盛,泽被万、万年……”

“哦。”明楼说,“还有事吗?”

“没、没了!”话音刚落,旁边一个便装的瘦子大声插嘴:“可是长官,我看得很清楚,就是穿这身戏子服的人,我还一枪打中他手腕——”那小个子啪地一记耳光甩他脸上:“要命就给老子闭嘴!”

明楼蹙起眉:“这话说得。朗朗乾坤,清平盛世,哪会随随便便没命呢?你们若有公务,还是要执行的。——我记得你,”他转向那个瘦子,“76号侦听处,小……小赵,是不是?侦听处现在也出外勤了?我有些日子没顾上侦听处了,朱小姐近来可好?”

他也没瞪人,表情都是安稳的,语气更是温和,仿佛在拉家常。那瘦子却平白也被他看出了一头汗,低下了头:“是、是……卑职……蒙明长官记得……可,可刚才那人……”

“哦?”明楼挑挑眉毛,“什么人?还被你打伤了?”他把两边宽大水袖都拉到手肘,众目睽睽之下,亮出两条手臂,手肘内侧倒隐约有些伤疤,但看得出是积年的了;手腕干干净净。“要帮我也验验伤?”

小个子一把按下那瘦子,跟着他一起躬身:“卑职不敢。”

沉默了许久的明堂这时插话:“明楼,敢情是你的好属下,这是计划着抄我家啊?”

明楼一笑,还没开口,那小个子忙不迭说又说:“不敢,不敢。”

明堂哼了一声,反而说:“我明家鱼龙混杂,良莠不齐,要不,你们搜搜后台?没准就藏我敲的那大鼓里头了。”

小个子听他讽刺,越发把腰弯下去,嘴上连声再没第二个词:“不敢,不敢……”

明楼倒听出味道来。他看着明堂,话是对小个子说:“既是公务在身,有什么不敢的。我大哥既然说了,你们就好好查查,只要仔细着别弄坏东西就好。就算没抓到人,要是你们看到有什么不干净的,正好帮衬弥补,就当替我巴结我大哥了。您看是不是这个意思,大哥?”

明堂冲他翻个白眼,抬头看天。

小个子终于听明白了,立正又是一个军礼,大声喊:“是!”大气不敢再出,带着手下人匆匆往后台绕。


这戏是彻底没兴致唱了。明堂团团作个揖,送走了台下几位亲友,偌大场子,终于只余了他二人。

明楼叹口气,向明堂笑:“大哥,您也太精乖了,我是真服了,打扫个后台,能费您几个人工的钱?”

明堂得意洋洋:“你懂什么,你不晓得,唱戏的地方邪性,要过年了,正好这些当兵的煞气冲冲,要不他们也不信干净,是不是?”

明楼只管笑:“太子爷藏好了?这里,”他抬手抓住明堂手腕,“伤不要紧?”

明堂不耐烦地甩掉他,摆摆手:“不知道你在说些个什么。唱好你自己的,别人的戏你少管。”

“我倒想不管来着,大哥能依吗?”

“你少来这套!蹬鼻子上脸啊你,我管得了你明大长官!”

“这世上能管我的人,还真没几个了。”明楼微微笑,“好巧不巧,还有大哥。”

明堂瞪他半晌,脸上忽然又现出得意来:“那你就老实点,我让你唱哪出,你唱哪出,听到没有?”他拍拍胸口,“听大哥的话,大哥管你护你,账都不要你还。”

“我今日这出,还不算还账?”

“一场戏都没唱完,还什么还?小王八羔子,你真要跟你大哥算账?”

“是是是,不算,不算,是您护我呢,”明楼宽容地笑,一迭声地应,末了念起戏词:“有娘娘在此保驾?”

明堂还是李凤姐的妆,叉起腰,啐他一脸。


—END—


※我一见你就笑,这其实是七十年代的歌,我生塞进去了。

※百度百科告诉我滑稽戏大概也就是1940s成型的,我就当那时候已经有滑稽戏了啊。

※梅龙镇这戏我其实没正经看过,现去百度了一段跳着听了听。我不懂戏,却忍不住硬要写,要是哪里出错请告诉我,也免我贻笑大方……

2015-12-12 评论-11 热度-35 堂楼明堂明楼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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